【 第四章 命运的血液 】
战斗还在继续,城下精灵和人类联军在勉强地抵抗,每个士兵都在与围上来的三、两个魔物搏斗着。面对那些跳动灵巧的地精,力量强大的蜥蜴人和巨魔人,已接近疲劳极限的士兵们一不留神就会命丧黄泉。身后是被封闭的逃生之门,面前是无止境的黑色潮水般的魔物大军。人类士兵完全处于劣势,似乎这场战斗的结局已定――所有人都逃不掉,他们将被涌上来的魔物杀掉,那只是时间上的问题。
在谢缇和绫女的身后,萍萍发现怀抱的彼得有些异常,他颤抖的身体在不断地膨胀,紧绷着的双臂上青筋突起,口中喃喃自语地在说着什么,萍萍低头想要听清……
“彼得,彼得你怎么了?”负责照顾彼得的萍萍还以为像平时那样,抚摩他的头就可以了。但是怀里的彼得此时狂暴了起来,猛然彼得用力挣脱萍萍的双臂,冲向战场。
“彼得――”萍萍叫喊着,但伤疼使她倒在地上没能拉住他。
彼得在喉咙深处发出低沉的吼叫,“LASI BASILAFA……LASI BASILAFA”像是唱歌一样,不断地重复着。
蓝斯洛特将细剑刺进一个魔物的心脏,穿过人与魔物之间的缝隙,他看到疯狂的彼得高声歌唱着向战场飞驰而来……那歌声像是某种古老的战歌。什么呢……?蓝斯洛特用力拨打着魔物的兵器一面想。
右手抓住蜥蜴人的脸,右腿插到这魔物的身后,猛一用力地将它按倒在地上,只听到闷哼了一声,蜥蜴人脑后便流出深蓝色的液体,彼得根本没有停顿,他接着又冲到一个地精的身后,那可怜虫正站在一个被它砍伤的佣兵前洋洋得意着,就被彼得一下子折断了脖子,它的脑袋因失去支撑而耷拉在一边……,彼得夺下它手中粗糙的弯刀,向着其他魔物冲去……
一个独眼巨人迎面挡在彼得身前。它低下头,用那只拳头大小的眼睛盯着脚下的这个小人,“嘿嘿,小东西,快来受死吧!”它移动着笨重的身体抬脚象彼得踩去,无法再做出攻势的彼得只好纵身向后一跃,躲过了致命的一击。独眼怪见这一下没得手,又抬起脚接连向彼得踩去,但都被彼得一一躲过。“可恶的小虫子……”被激怒的独眼怪用力地喘着粗气,它咆哮着绷紧身上的每一块肌肉抖动着硕大的躯体,全身的骨骼都随着震动发出“咯咯”的声响。
随后,独眼怪冷笑着挥动手中的大木棍抡向彼得,它似乎想用这最后一击解决掉眼前的这个人类。一股巨大的电光火石闪过,战场上所有的人类和魔物都让眼前的一幕惊呆了。高高越起的彼得已将弯刀劈入这巨魔的胸口,接着,彼得受握刀柄由上往下滑行着将巨魔斩开,鲜血如骤雨般喷洒在战场上……
葛蕾丝浸透在鲜红色的血雾之中,惊讶地说不出话,眼前的这个“人”比起那些魔物似乎更让她感到恐怖。
彼得像个疯狂的征服者,用手中的大刀不停地鞭挞着逃窜的魔物,逼迫它们交出自己的手臂、头颅、鲜血以及生命……
魔物的血液,花花绿绿的染遍了彼得的全身……他头发竖了起来,牙齿咬得“咯咯”作响,血顺着咬破的嘴唇不住地流到下巴上,眼中散发着可怕的暗红色光芒,似乎在渴望着更多的血和无尽的战斗。应该说死去的蜥蜴战士和独眼怪算是幸运的,至少它们没有感受到刺入骨髓的恐惧就已死去。
魔物们此时都希望能尽早地离开这个可怖的人类。
(很久以后,当萍萍提起这件事时,见多识广的威斯凯尔解释道,“曾经听说过狂战士的传说。这些狂战士在战斗中常常进入疯狂状态,是因他们手中武器的强大力量引起的,这样的力量也给剑增加了很大的杀伤力,那种力量称作‘剑魂’。名剑多少都有这样的表现,大概是前持有者的灵魂在作怪吧。辛的玛苏斯之剑也是这样吧。”)
两个魔物首领自持兵力的优势,看着彼得一行在做最后的挣扎,似乎这对它们来说像是猫吃掉老鼠之前的玩弄。
“这个家伙还有点意思?你看呢?菲丝涅?”狼人以嘲讽的口气向身边的军师甩了一句。
蛇人没有理会同伴的挑衅,他正在心中酝酿着毒计,“将军,借你的部下用用可以吧?”
“随便……要多少有多少。”狼人懒洋洋地回答,他舒展一下身体,拔出刀柄上装饰着狼头的巨大**,催动巨战蜥冲了上去。
“都让开,全是些没用的家伙!”狼人话语中透露着兴奋。
“他不会有事的,说不定他体内蕴涵的东西就快出现了。”谢缇对绫女说。
“什么东西?你没跟我说过……,算了,希望彼得不要有事就好。现在照顾自己吧。”绫女面对着一批冲上来的魔物,念动咒语,施展了震慑它们心灵的神术,魔物们停顿住,接着调头就逃走了。
“结着葡萄的酒神之杖啊,请将诸神痛饮美酒的醉意都释放出来吧。”谢缇将法杖指着面前,魔物们都瘫软下来,陷入了醉酒一般的境地,被赶上的佣兵们处理掉。
彼得正在虐杀一只陷入恐惧的地精,那家伙被彼得一刀扫在地上,断了一条腿,不能跑了。彼得慢慢走到它身边,高举战刀,想要结果了还在挣扎的地精。
“你这个家伙!放下弱者……来跟我战斗吧。”狼人勒住了跨下的巨战蜥,挡在彼得和地精面前,受伤的地精被赶上来的魔物救下。
“这家伙和狼人比起来更像是野兽。”蓝斯洛特一直在观察着并不时讥讽两句。
狼人用巨大的**指着彼得的头,好像随时都可以将其取下。彼得面对眼前的进攻对象,弯下腰,将重心放低,寻找着进攻的时机,那样子像是一头伺机扑向猎物的狼。
“来吧,命运之人!”狼人挥舞着大刀,狠狠地从高处一刀砍下,刀带着破空发出的嘶嘶声画出一个急速的弧线,向彼得拦腰砍去。
彼得在**挥动的瞬间也开始行动,他躺倒在地滑入狼人首领的坐骑巨战蜥的脖子下面,挥出了沉重的战刀。那战刀躲过巨战蜥脖颈和头部的盔甲保护,在它柔软的腹部切过……
当狼人发现自己一刀挥空的时候,身下的坐骑晃动了一下,向右倒去。狼人将军及时反应,脚从马镫中抽出,尽管如此,还是滚倒在地上,险些被巨战蜥压到。
它还来不及起身时彼得已经跳起,借助高度和战刀的冲力劈向狼人。
乌刹利本能地向一旁滚去躲开了致命的一击。但是后背仍然中了一刀,幸好没有伤及皮肉,那刀只是轻轻划过了他后背的铠甲。
“彻底激怒我了,你这只会窜来窜去的臭虫。”狼人强挺着身体,用刀支撑着站起来。彼得放弃狼人开始寻找另外的魔物。突然,狼人的**完全没有预兆地劈向彼得,彼得的举动很奇怪,似乎他有意地迎向那全力劈来的致命一击。**像是被一股力量吸向他的胸口。
乌刹利听到了金属的撞击声。彼得的血由胸口喷出,一道鲜红色弧线凝结在半空,迟迟不落下。那凝结物变化扭曲着,融化后又凝结在一起,渐渐发出鲜红色的光芒,最终出现了一把重型战刀,大小和乌刹利手中的**不相上下,完全是血一样的红色,上面似乎有血一样的东西在流动着。
彼得好像并未受伤一样,胸口的伤还没有愈合,战刀已经落到他的手中。他试着挥舞,轻巧地握着,似乎那就是他手臂延伸的一部分。看到这一切,乌刹利咽下凉气:“来吧”。
从一开始交手,乌刹利就被彼得逼得完全没有还击之力,光是刀风就压得乌刹利喘不过气。狼人只有一再地后退,留在地上的足印也越来越深。
谢缇用法杖将一个地精打昏之后,转身发现了彼得手中奇怪的“剑”,在他总是微笑的脸上第一次有了吃惊的表情:“他……?怎么会是他?但那确实是……”
“那好吧,只有……”蛇人法师看到狼人的卤莽遭到挫败,径自从腰间的口袋掏出一把黑绿色的丝,悄悄撒向前方的几个魔物,丝线像是有生命的毒蛇,扭动着活生生地插进魔物的后心,直到心脏。魔物士兵不敢相信来自背后的袭击,想要把那丝线拔出来,但是那东西像生了根一样融合在肌肉里面。
“真有趣,我的老师,那是什么?”身边的蛇人学徒看到残忍的游戏,突然来了精神,小心地询问导师。
“一些浸了毒液的丝线,通过它们的心脏,很快毒液就会顺着血管流动,它们身体的颜色将会慢慢变绿,等到全身都变成漂亮的绿色,毒液也就遍布全身了。”蛇人法师得意地介绍着。
“哦……?”学徒十分感兴趣,继续问道,“那有什么用?”
“孩子,用你的眼睛看比用嘴巴说学到的会多得多!”法师不耐烦地回答。
那些魔物士兵,身体渐渐涨大,正像菲丝涅所说,他们的颜色变成深绿色,身上,脸上像是长满疖子的阉黄瓜那样鼓出了许多水疱,动作也变得古怪,这时候,身上的丝线像是耗尽能量,全部脱落了。魔物士兵就像脱缰的野马一样,冲向了彼得。
彼得还是疯狂地斩杀着,红色的战刀在他身边弥散出一团血雾,战刀本身则幻化成一道道血色的霹雳,不停地砸向乌刹利的头顶。乌刹利的大脑已经被强力的轰击震得一片空白。现在,只有求生的本能还在让它一次次举刀抵挡,一步步踉跄后退。手中一轻,跟随自己十几年的**崩碎了。“这难到是我最后的一战么?”乌刹利晕眩的脑子里不觉蹦出了这个想法。
这时,无数绿色魔物突然冲到乌刹利身前,它们纷纷扑向那赤色的战刀,两名狼人战士死命抓住它们的将军,将它拖出了战场。
满身剧毒的魔物像是送死一样冲向彼得。彼得没有做片刻的考虑,战刀已经砍翻了一只怪物,怪物体内绿色的汁液惊人地喷出,像是灌水的气球,轻轻用力他它们就爆开了一样。彼得被又腥又臭的绿水沾了一身,被溅到绿水的土地都发出嘶嘶的响声。但是他的动作丝毫没有停顿,继续挥动着手中的刀。
“该死,那些东西是什么?好像是一群成熟的豆荚?”蓝斯洛特戏谑道。
“别开玩笑了,快点帮帮他。”葛蕾丝根本抽不出时间,她正和几个蜥蜴人缠斗得头昏脑涨。
“反正那个傻子变成了疯子,我倒要看看他怎么坚持下去,他一个人能顶一个师团啊。”蓝斯洛特险些被魔物的长矛戳到,另外一个精灵在危难时用剑挡住了进攻。
“该死……这些是什么?”狼人将军为这些敢死队的进攻惊讶,它回头看到得意洋洋的菲丝涅,明白了怎么回事。“混蛋!”狼人虽然被救,但对于蛇人的卑劣行径厌恶至极。
彼得的身体渐渐变成黑绿色,菲丝涅见时机成熟,催巨战蜥飞奔过来。
“你这个混蛋,在干什么?你对他做了些什么?”狼人怒斥。
蛇人没作答复。它将手中的绿色丝线抛向彼得,那些丝线一接触彼得,就像水蛭一样没入他的肉体。丝线将彼得拉上半空,散发出绿莹莹的微光。
“就要成功了”蛇人欣喜地想,从丝线中传来的心跳越来越微弱,我的毒丝线已经侵入,当毒血流遍他全身时,他也就死了。“什么――?”蛇人突然发现了异常的变化,它定心听着丝线传来阵阵震动,“嘶”地一声,一段丝线迸裂开来,彼得红色巨刀的刀锋前端闪出红色耀芒,重重地啄在蛇人法师的胸膛上,黑绿的毒血流了出来。它在惊惶中用力攥紧拳头,戴在手指上的一枚戒指崩碎了。转瞬间,战刀切穿了蛇人的身体,但那只是蛇人法师的一名弟子。菲丝涅本体的位置和那个倒霉的弟子互换,已经回到了魔物军的本阵。很快,残存的绿毒魔物又冲了上来。
“撤退……”狼人看到蛇人的失败,心中反倒有点高兴,支撑着也逃回了本阵。
“将军,不可以放弃进攻啊,现在这样好的时机,只要再前进一点就可以了。”蛇人法师着急地说,它在伤口上放了一只奇怪的蜘蛛,那东西一面吮吸着毒血,还一面在帮它缝合伤口。
“这里似乎还是由我来指挥吧?”狼人向属下吩咐。
“乌刹利将军,我可是巨龙亲自派来的监军啊,我有权利……”蛇人法师放弃乞求的嘴脸,拿出龙来进行威胁。
狼人右手捂着伤口,不甘心地望着远处的彼得,愤怒地在喉间发出低沉地胡噜噜响声,它听到蛇人法师一再的威胁,转过头,咧开嘴,将白森森大牙摆在蛇人脖颈旁,一字一句地说,“别拿巨龙来威胁我,我说了,撤――退。”
“是,是的,我只是想……”善于见风使舵的家伙连忙软化口气,但是心中却在想,早晚有一天,我的匕首会插在你这个没大脑的混蛋背上。
魔物们吹响了召唤撤退的号角,那是如同狼在哭嚎的声音,魔物们听到这个声音都纷纷离开。不到一刻钟,战场上就看不到活着的魔物了。蓝斯洛特见状,并没有追击,而是带领联军开始了善后的工作,在战场上抢救着伤者,并“清理”还没断气的魔物。谢缇和绫女搀扶着彼得回到驻地。
帐篷中,绫女将两手都放到彼得胸前,她祈祷着,一道白色的光芒笼罩在两人身上。过了很久,消耗了大量体力的绫女再也无法站稳,她只好停止祈祷,白光才渐渐退去。谢缇连忙托住她,他了解用尽魔法力的感觉,那种像是身体被抽干一样的疲倦。
祈祷维尔芙娜的眷顾,解毒和治疗的神术都已经用遍了,但是彼得的身体丝毫没有好转。他还在持续发烧,全身仍是黑绿色,身上的伤口流出来的血也是墨一样的黑。他呻吟着,不断痛苦地翻着身,手紧紧抓在床单上,嘴里分泌出恶臭的白色黏液。葛蕾丝和萍萍在他身边,用湿毛巾敷在他的额头上,给他降温;用纱布小心擦去伤口渗出的毒血。
“他快死了,你不用再管他。”整顿好部队的蓝斯洛特在彼得的帐篷外看见葛蕾丝,迈步挡在妹妹身前,劝说她放弃彼得。
“我就要照顾他,因为他救了我们大家啊!”葛蕾丝不理会哥哥的劝阻,径自地走回到帐篷中,继续照顾着彼得。萍萍经过一番战场上的惊吓与劳碌,已经疲倦地睡着了,葛蕾丝把她抱到了绫女的帐篷里。
“别生气,这个我有办法。”谢缇拍拍蓝斯洛特的肩膀,从腰间的小药草袋中掏出一包粉末,
“把这个掺在葛蕾丝的晚饭和饮水中,她会好好睡觉的。”
“谢谢你。”蓝斯洛特接过药粉,开始去实施了。
“为什么要这样做?谢缇。”蓝斯洛特走后,绫女突然站在谢缇的面前,“你们想要他死掉吗?”
“我只想知道彼得到底是不是,如果他因此死掉,那么就没有什么好伤心的。”谢缇冷冰冰地回答,镜片后面的眼睛变得像冰锥一样寒冷,“命运不是我们能够左右的。安静等待吧。”
“但他毕竟是个人啊,难道我们什么都不去做,这样等着一个生命死去吗?你的神教你这样做的吗?”
“你不要忘记,我的神是知识之神,我是个中立的魔法师,我不用像你一样对善恶考虑太多,我只要做到平衡就可以。善良的神会被感情左右,邪恶的神会被欲望左右,但你应该完全的信任中立之神,也该完全的信任我,没有什么可以让我失去冷静。你不是想拯救世界吗?那么就让我们等着看吧!”
“另外……你也该去好好休息一下吧?”
绫女还想说什么,但是看到谢缇从未见过的表情,只得走开了。
“葛蕾丝,至少吃点东西,喝点水吧。”蓝斯洛特给葛蕾丝端来清水和精灵们的干面包和坚果。看着妹妹放心地吃喝着掺药的食物,蓝斯洛特的心放下了,至少她可以安静地睡下。
身上命运的血液开始流动,很快,连续的疼痛和发烧过去,彼得渐渐平静下来,他抱住那把剑,剑身冰凉的,好舒服。
彼得从没想到自己还能睡得这样安心,眼皮怎样也睁不开,身上的感觉就像躺在海边被潮水不断地拍打、冲刷,似乎从身上带走了什么。这过后许久,有一段时间什么也不知道了,随着的感觉就犹如春天到来时脱下厚衣服的轻松感,如此舒服。
什么时候梦变得澄净,由深色的海蓝变为纯净的天蓝……不知怎的,一翻身,就已醒来,慢慢爬起了身,穿上鞋经过走廊。看见母亲蹲在那里穿鞋,那双鞋子是她很喜欢的棕色系带皮鞋,但是好像没见她怎么穿过……
“妈,要出去吗。外边很冷啊。”
母亲对着彼得微笑,带着没有丝毫阴影的开朗表情回答,“没有关系,我要去一个温暖的地方啊。”
“是吗。”嘴里嘟囔着不在乎地答应着,彼得目送母亲,看着她穿好大衣,系上扣子,带上兜帽。
“走了啊。”
木门喀哒一下关上了。彼得像被暗示似的这才想起母亲已经不在了,“不要走……”
彼得挣扎着一下子坐起来,这才发现葛蕾丝趴在自己身边睡得正香。
另一方面,法蓝城内部。已经被编入法蓝义勇军的威斯凯尔佣兵部队。
“什么?法蓝王拒绝出兵救援他们?”威斯凯尔从手下得到消息后,将手中的蔬菜浓汤摔在地上,粘稠的汤汁溅得到处都是,“不让开城门的时候,我就知道他们疯了。现在根本没有机会去救城外的人了!”
威斯凯尔继续说着,“我放弃过家乡和同伴,现在还要我放弃这些英勇的人吗?他们为何而来,是来为这些法蓝的废物送死的吗?”
“贵族们的说法,是为了城中居民的安危着想,一旦打开城门,魔物可能也会跟着进来。”
“放屁!”威斯凯尔更加愤怒,几乎要从椅子上跳起来,“这些吃屎的贵族。”
“那么好吧,我们去救他们。”
“我们?”手下惊奇地问。
“是啊,我们,我有一个计划。有些大胆,不过很有效。”矮人像是想到什么有意思的东西,靠近手下的耳朵,小声嘀咕。
“应该是死掉了吧?”蓝斯洛特嘀咕着想要去看看彼得,他不想让自己的妹妹睡在死人旁边。
他掀开帐篷门帘却看到了一副完全没有想到的景象:彼得正在抚摩着睡着的葛蕾丝的头发,黑绿的中毒迹像完全消失,完全康复了的样子。
出现在阵地上的彼得安然无恙,这让众人放下了心。绫女不断用眼角偷望谢缇。此时,在谢缇心中,彼得是不是命运之人的问题已经清晰。他确信,只要跟着这个人,自己将有可能成为历史的见证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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